——？？？——

  飞升通道。

  黄金树与星空再次变回黄昏时的平静水面，而斯塔克正独自站在那里所有所思。

  听说有“维度之主”在守株待兔，他便很是犹豫了一阵子，虽然尝试进行分析，但那些面对地球普通人所经营公司的经验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那么，贾维斯，你对此的看法呢？”他最终如此问道。　　【根据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我非常不建议您同‘梦境维度之主’直接交流，】贾维斯答道：【由于您刚刚晋升为‘机械魔神’，我仅仅获得了关于‘飞升’、‘放贷’、‘收债’以及如何根据自身‘倾向’增强实力等基础知识，对于面对更高层的‘维度之主’时要注意哪些方面，以及宇宙魔神间要如何交流，产生矛盾冲突后要如何解决

  等内容仍然一无所知，往恶意方面猜测，对方很可能原本就打着借信息差占便宜的主意。】　　“像极了把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直接丢到社会上，”斯塔克随口打个比方，然后继续说道：“其他琐碎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谈，先把我现在必须立刻知道的事情告

  诉我。”　　【首先，‘宇宙魔神’并非常识中的‘神’，而是生命和存在形式更高级的‘生物’，所以单纯的‘信仰’对祂们完全无用，‘魔神’和‘信徒’的关系更像是银行与贷款人，】贾维斯说道：【‘宇宙魔神’通过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信徒，并在信徒践行隶属于祂自身‘概念’的时候获得回馈，和真正的银行贷款行为近似，在这个过程中同样存

  在抵押、合同、骗贷、坏账、强制执行、信誉度等概念。】

  “听起来很像那些向魔鬼邪神之流祈求力量签订契约结果只得到不幸的故事。”斯塔克评价道。　　【其次，‘宇宙魔神’的力量仅能在其‘飞升’时根据一定规则获得，并没有‘储户存款’那种好事，除了‘放贷’之外，魔神本身必须继续践行其借以‘飞升’时的概念或者以我目前还不清楚的，对其他宇宙魔神的侵蚀和吞噬等方式来增加，】贾维斯继续说道：【举例来说，您作为‘机械魔神’，可以通过大量制造、发明和改进具有实际用途的各类机械制品以增强力量，而将力量分给正在这么做的凡人也将因此得到回馈，但如果投入基因改造或魔法研究，即使有不错的成果，最终也一

  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霍格沃兹背后的‘魔法维度之主’便是为此投资了那所‘魔法学院’。”斯塔克点头。　　【最后，任何一个‘宇宙魔神’的终点都是‘维度之主’，之前摩根小姐已经同您介绍过，‘宇宙魔神’可以同名，但‘维度之主’不能，而且‘维度之主’占据某个‘概念’后，凡人即使不知道该维度之主的存在，也无法飞升为同概念的‘宇宙魔神’，】贾维斯道：【以‘魔法维度之主’为例，整个多元宇宙都不会有‘魔法魔神’存在，但

  可以有‘幻惑魔神’、‘塑能魔神’、‘附魔魔神’等仅在概念上成立的‘从属魔神’，除非‘魔法维度之主’陨落，否则祂们将永远无法晋升为‘维度之主’。】

  “……”斯塔克思索片刻：“很好，我知道‘梦境维度之主’来找我做什么了。”

  【您的想法是？】　　“毫无疑问，祂打算拿走华纳海姆这些神族通过‘完全潜行’技术搭建出的‘虚拟世界’这一概念，”斯塔克摩挲一下手上的戒指：“和‘二构’技术让使用者保持清醒

  进入游戏不同，‘完全潜行’技术会令使用者至少在外观上处于沉睡状态，也就是在‘做梦’。”　　【我无法判断一个‘维度之主’的真实想法，但可以推测，‘梦境’作为一个自智慧生物首次做梦就开始出现的‘概念’，很可能已经有很长时间不曾‘更新’，如果能把‘虚拟世界’这个概念纳入‘梦境’的概念，想必那位‘维度之主’的实力也会随之增强到——】贾维斯顿顿：【很抱歉，因为没有任何‘维度之主’的数据，无从分析

  祂会变强多少。】

  “不用算那个，既然知道对方的目的，那么谈判的主导权就在我这里，”斯塔克环顾四周：“我要怎么出去？”　　【随时可以，‘飞升通道’在您完成飞升后，已经失去原本效用，】贾维斯回答：【但鉴于该行为可能有很大风险，还是请您再次确认一遍，是否要直接离开‘

  飞升通道’？】

  “当然……不，等等，”斯塔克想了想：“把露娜带进来，能做到吗？”

  【可以，先生，露娜小姐除了是您的女儿外，还曾是您以‘二构’为平台开发的ar游戏中的角色，在您飞升为‘机械魔神’后，与她有了更紧密的‘联系’。】　　“那就把她带进来，”斯塔克答道：“想必那个‘梦境维度之主’一定会趁虚而入，而在这个位格足够高的地方，祂应该没办法轻易把我拖入梦境，算是个不错的

  谈判地点。”

  【好的，先生。】

  ——

  “把我的父亲！！还给我！！”

  下个瞬间，原本在“黄昏水域”上空回荡的缥缈声音忽然凝实，化作小女孩的一声尖叫。

  几乎同时，穿着华纳神族常服的露娜凭空出现，张牙舞爪地落入斯塔克怀里。

  “我要……啊？”女孩下意识地挣扎两下，然后才看清面前的人：“父亲？”

  “你哪来的胆子对‘飞升通道’出手？”斯塔克摸摸女孩的脑袋，又捏捏她的鼻子：“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失去自我成为一台机器，放心了吗？”

  “啊，呃……”露娜一脸怀疑：“您这个形象该不会是模拟出来的吧？我其实正在对一台超级巨大的计算机讲话？”

  【不愧是露娜小姐，一下就猜中了我的存在状态，】贾维斯开口：【虽然不是计算机，但确实‘超级巨大’。】

  “原来是这样吗？辛苦你了，贾维斯叔叔，”露娜眨眨眼，盯着斯塔克：“看来我攻击那个‘虚拟世界球’并呼唤您还是有用的。”

  “这个……”

  “【很抱歉打扰三位久别重逢，时间有限，不如让我们丢开那些范围缛节，来谈谈正事。】”　　便在这时，有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中音响起，斯塔克循声望去时，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水面上多出了一张造型古旧的暗红色单人沙发，上面正坐着一名身穿黑

  色风衣，戴着大墨镜，体格健壮的光头黑人。　　“【幸会，托尼·斯塔克先生，】”他说道：“【我是‘梦境维度之主’，你可以叫我‘墨菲斯’，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