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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么？
秀色当前，他还真能坐怀不乱不成？
周彦尧怔了怔，面色倒也平静。
只看着他，一边伸手拿开李允翔的爪子道：“我看着你吃就好了，放心，就算我没劲儿，也绝对可以满足你。”
这‘满足’二字，在李允翔听来，那简直就是任君随意蹂躏的许可证啊。
一瞬间，大少爷的情绪，就像是一艘点燃了的火箭般，嗖的一下就腾飞了起来。
他恨不得马上站起来，一把将人推倒在桌子上，然后这样，然后那样……
然而，他终究还是把心里的悸动狠狠压了下去。
然后，在脑子里一边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不能急，不能急。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他不能太急了，万一要是吓到了周彦尧，那以后要是想再来，那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不做痕迹的暗咳两声，大少爷腆着老脸，忙转开话题，一本正经着：“不是我说，就凭你这手艺，这些年要是找个地方做厨师，也不至于过成这么个……”
话才一半，又忽然觉着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立马又开始解释起来：“我可不是嫌弃你穷啊，我只是……”
这话一出口，又觉得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一时间，大少爷觉得他向来游刃有余的脑子，忽然有些不够用了。
算了，少说少错，大少爷觉得他还是先闭嘴吧。
于是，便集中精力，开始对付起桌子上的食物来。
周彦尧也不恼，见李云翔闷闷地吃饭，轻笑着开口：“我去洗水果。”
说着，便转身去了厨房。
李云翔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筷子一放，也紧跟着走了过去。
周彦尧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指甲的形状也很好看，尤其在哗哗的自来水中，那手指更白皙的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鲜艳饱满的水果在那指尖摩擦着，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是在演奏着一首好听的音乐般。
脑袋忽然间有些昏沉，李云翔甩甩头，下意识地伸手去握周彦尧的手。
骨节硬朗，指间厚实，那是男人手掌特有的刚硬感觉。
指尖，摩擦着对方指腹那粗糙的厚茧，李允翔忽的出口：“这些年，你过的好么？”
周彦尧轻笑一声，缓缓将手抽出来，神态温和地转身看他：“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我就信。”
“我说你就信？”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周彦尧将水果一一摆好，拿起一旁的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开口着。
“如果我告诉你，我当初在牢里差点被人给上了，或者后来跟着人去收保护费差点被人砍死，再或者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娶一个必死的女人……”
李云翔瞪大了眼睛：“你……”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刺激太大，他的身子微微一晃，竟是要撑着墙壁才能稳住身形。
“所以，允翔，告诉我，你觉得我过的好不好？”周彦尧只是笑，仿佛全然不曾看见李云翔的狼狈般。
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仿佛说的不过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般。
“你说的是真的？”声音缓慢而嘶哑，因为脑子慢慢袭来的怪异感觉，更因为他的确被周彦尧的话刺激不小。
如果这些年，周彦尧真是这么过来的，那么他真的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面对自己么？
“你觉得呢？”周彦尧继续笑，面上那种玩味儿的笑容，再明显不过。
李云翔翻了个白眼，单手握拳在空中挥了挥，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惊悚啊？”
也是他傻，居然周彦尧一说，他就相信了。
祖国的制度还是很完善的，牢房里怎么可能阴暗成那样呢？
而周彦尧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去收保护费？
至于那个必死的女人？
周彦尧是结婚了不错，是死了老婆不错，可他就算娶必死的老婆，那也肯定是娶那种家产丰厚的啊？
综上所述，大少爷十分确定，周彦尧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正想转开话题，周彦尧忽的靠近，说：“不管我过的怎么样，这些年，我都很想你。”
因为要做饭的原因，他今天并没有带眼镜，所以那眼里的深沉和认真，此刻再无半点遮掩地映入了李允翔的眼里，乃至于心里。
周彦尧诶，他居然念着他了这么多年。
这一刻，李大少爷身体的血液已经燃烧了起来，就连浑身的每一个细胞，也都疯狂地叫嚣了起来。
推倒他，推倒他，把他变成自己的人。
吞了吞口水，李允翔慢慢忽视掉脑子里那怪异的感觉，认真地敛了敛心神看着对方的眼睛，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真诚一些，说：“其实，我也很想你。”
玩闹多年，他虽荤素不忌，但周彦尧，在他的记忆中，终究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自己对他具体特殊在哪里，李允翔自己也说不清楚。
比起他身边形形**的男女，他对周彦尧多了份莫名其妙的牵挂。
比起最初认识的秦阳，他对周彦尧又多了份莫名其妙的动容和关注。
从来不喜欢深理这些东西，大少爷早已习惯了好聚好散的恣意人生，他只知道，周彦尧是不一样的。
“这些年，我从没有忘记过你。”周彦尧看着他，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说：“不过好在，这份求而不得的想念，终于是时候终结了。”
周彦尧这话，说的缓慢而清楚，那满眼的感慨与真挚，忽的让李允翔惊了一下。
他有点混乱，又有点出乎意料，但更多的则是感慨与兴奋。
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他几乎是求证的盯着周彦尧，好像只要他稍微点点头，大少爷就毫不怀疑自己会顷刻间狼性大发地把人拆吃入腹。
周彦尧勾了勾嘴角，忽的上前，一把将李允翔困在两臂与墙中间，那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缓慢但而无法忽视的放在李允翔的后腰处，到最后轻轻往前，伸到李允翔的两腿中间。
大少爷下意识夹住了腿，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周彦尧侧身，微俯着脑袋把嘴凑到李允翔的耳边，低低地道：“允翔，其实，我早就想这么……”
这句话，虽然没说完，意思却也再明白不过。
就像是忽然炸开的火炮般，“嘭”地一声在李允翔身边炸开，璀璨轰然的，几乎把他轰的从周彦尧怀里跳出来了。
然而他并没有跳起来，对于这样的状况，他早已找不到半丝拒绝和犹豫的理由。
李允翔凝视着周彦尧，眼睛里带着释然、了解、体谅、怜惜。
短短一个目光交流，几乎集合了他平生的功力大成，那状态，那神情，无论是谁也几乎只能感动。
他抬起手抚摸周彦尧的脸，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声音有些温暖，有些感慨，再加上周围的安静烘托，他终于再不控制地拉过周彦尧，在他的唇上深深吻了下去。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跨越了整整两个代沟。
周彦尧微微皱眉，却也并没有放开。
两人吻得很缠绵，好像曾经的岁月，这些年所有的时光与记忆，都在里面了。
好半晌喘气的时候。
周彦尧低声道：“去床上？”
李允翔点头，并无异议，于是两人接着吻上，热情地抱着对方朝卧室走去，一路上，你脱我的外套，我脱你的外套。
到卧室的时候，周彦尧一拍墙上的开关，房间暗色的暖灯一下子映得半室迷蒙迷离起来，那似是而非的感觉，瞬间引诱着人们去犯罪。
李允翔早是此种老手，如何脱衣，如何前戏，如何挑逗，如何亲吻，如何令对方放松进，从而打开身体在床上任自己为所欲为，他向来按部就班头头是道。
只是，当他把手探向周彦尧的后腰处时，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
没有带眼镜，周彦尧毫无遮掩的目光，直直地对上李允翔，他问：“你想上我？”
李允翔一点也不犹豫：“当然。”
他从来就是个纯种的攻，而他想上他的意思，也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周彦尧瞅着他，慢慢地笑了，这个笑有些危险，有些含义不明。
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嘲讽，那种感觉冰凉中带着些霸道，强势中又带着些无情。
李允翔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他忽的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你不会是……想上我吧？哈哈，哈哈。”
那表情，夸张的仿佛听到了什么最最可笑的笑话。
“你觉得呢？”
“不……不会吧？”下意识地晃晃脑袋，李允翔干笑着，说：“上面这活计多累腾啊，你……”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体力？”周彦尧挑了挑眉，就在他话落的瞬间，李允翔的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地便栽倒在了床上。
“我怎么……迷迷糊糊，没劲儿了……”浑身无力，大少爷倒下的一瞬间，神思忽然无比地清明了起来。
若说一开始的头昏脑涨，只让他以为是自己情绪过于高亢的错觉，那么现在，在周彦尧那亮的令人心惊的双眼注视下，在自己浑身没劲儿的弱势局面中。
他就是再笨，也明白了。
晚餐！？
对，周彦尧执意做的晚餐，他自己几乎都没怎么吃。